第10章 广州除逆(1 / 1)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显示这种粉末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人如果每天吸入的话,在一周之内即能中毒身亡,所幸发现的早,才未造成汪逆被毒杀。经查这是汪逆的司机兼保镖王四宝属下中一人所为,只是此人已经逃跑,汪逆只得把王四宝叫来抽了几个耳光,训斥一通,但内心对他的忠诚度也随之产生了怀疑。

这正是军统“化学博士”余天醒的杰作,原来十八罗汉赴河内刺汪,三个月内在驻地模拟过多种方式,其中毒杀是其中之一。余天醒试验过多种毒药,不是味道浓就是没有合情合理的放置方式。他们曾发现汪逆喜欢吃蛋糕,每天会在附近一家蛋糕店订新鲜蛋糕送到汪宅,当余天醒把毒药注入蛋糕后蛋糕接触毒药的部分会凝结变白,因此放弃。而要无色无味,只能配置慢性毒药,几经研究之后决定采用在浴室放肥皂盒的方式。

王鲁侨买通一名汪逆外围办事的司机,威胁与重金许诺之下,他从汪宅内偷了一个肥皂盒交给了王鲁侨,由余天醒将配置的毒药放入之后交由那名司机带回。由于当晚汪宅内发生了刺汪行动,他还没来得及放置,汪逆就举家搬迁到这座宾馆。

来自国内的十八罗汉已经按照戴老板电令陆续撤回,但常驻河内两名还在,他们收到王鲁侨传达的戴老板的命令,继续伺机刺汪。听王鲁侨提到有此一物,两名军统特工立即找到这名司机,威胁恐吓之下,司机只得把毒药肥皂盒放入这座宾馆内汪所住的房间的浴室。未曾想被细心的陈璧君发现了,因此功亏一篑。

因毒杀未果,汪逆担心再有军统特工下毒,即使晕船也水米不进,更不敢吃晕船药,一路只得强忍着。终于熬到一个风平浪静的月夜,在日谍和党羽的保护下,汪逆披衣出舱来到甲板,看到茫茫大海与天上残月,触景生情,写下了一首诗。

卧听钟声报夜深,海天残梦渺难寻。

舵楼欹仄风仍恶,灯塔微茫半月阴。

良友渐随千劫尽,神州重见百年沉。

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生平未尽心。

单论汪逆的文采,在民国那是首屈一指。这首诗寓情于景,写得也是很好,只是汉奸之文,只可自赏,不付流觞。

不一日,护送汪精卫的日舰抵达广州,时广州已为日本侵略者实控,但由黄埔军校四期生汤化平组织的广州区游击别动队和隐藏在暗处的军统特工活动频繁,不断袭扰日军,多次救出被日本兵抓去做劳工的国人和被掳掠的妇女同胞,还于近日狙杀了伪广州市警察局长练演生。影佐贞藻担心这些人对汪逆不利,抵达广州后,立即请求日军驻广州司令部下令封锁珠江,以防止我空军使用飞机或者舰船轰炸汪逆的船只。还要求近在顺德、黄埔、增城、佛山、三水等外围及三江(指西江、北江、东江)各要点设重兵,以防广州区游击别动队和军统特工袭击汪。

此时抵达广州珠江口的汪逆,已因晕船呕吐不止而多日未进食,有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之相。影佐贞藻怕汪精卫身体有所闪失一命呜呼,致自己无法向日本军方和政府交代,遂与汪妻陈璧君及其亲信高宗武、周佛海等随行党羽,一起弃船上岸。

在日军及影佐贞藻等特务的严防死守下,我国军民及抗日志士无法近抵汪逆身边,汪逆也得以成功入住广州的日本陆军医院。在日本军医和陈璧君的悉心照料下,汪逆在医院将养了一个星期,体能才恢复如常。日方本想让汪逆在广州发表归国媚日讲话,影佐贞藻担心会无妄再生事端,就取消了广州的演讲活动。还和汪精卫的亲信周佛海商议并周密安排汪逆一行于5月7日乘飞机从白云机场离粤。

保密起见,影佐贞藻在起飞前一日,亲自和周佛海一起赴白云机场协调执勤飞机。为保证飞行过程安全稳定,二人亲自检查预定执勤飞机的各项指标,以确保万无一失。未曾想做者无心,旁观者有意,随从二人一起检查飞机的机组维修成员,是一名卧底在白云机场的军统特工。他只知道影佐贞藻是日本人,具体职务不详,但对于汉奸卖国贼周佛海的履历和形象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对其卖主求富、卖国求荣的行径是心知肚明。

作为国民党的大员,周佛海原由组织的一大旅日代表转投国民党,为获得重用,一入国民党便开始积极反组织并残酷迫害组织成员。以此为功获取了蒋总裁的支持和信赖,先后担任国民党中央军事政治学校领导和政府部门机关领导,还担任过江苏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长。终于在1931年当选国民党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成为名副其实的国民党当权派。在抗日战争爆发后,还曾出任蒋总裁的侍从室副主任兼第五组组长,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代理部长等职,可谓高官厚禄与荣华富贵尽享。

奈何此人仍不满足自己的权利欲,在七七事变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之后,经常和汪逆之流密谋,认为抗日必败。近而双方以停战求和主张与媚日行径而勾连到一起,并视对方为知己,还不惜放弃国民党的高官厚禄与汪逆一起出逃越南。周佛海曾留学日本帝国大学,精通日语,汪逆与日本的媾和,大多由其和在河内被军统十八罗汉射杀的汪逆秘书曾仲鸣以及保镖头子高宗武,三人共同执行。其卖国的行径与汉奸嘴脸深受日本方面欢迎,其人也深得影佐贞藻等一众日本特务的信任。

这名飞机维修工程师认出周佛海后,本想在机场伺机刺杀,但通过他和同来的日本人的交流,以及二人与将执飞的日本飞行员沟通,探听到了使用飞机的正是汪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遂打消了在机场刺杀周佛海的想法,不远不近的跟着二人,偷听二人谈话。

从影佐和周佛海的谈话中,这名军统特工知悉了他们使用飞机的日期。还在跟随二人查验飞机的状况的时候,不时用专业知识解答他们的问题,以防二人生疑。整个过程中,二人对汪逆的具体起飞时间未透露只言片语,因此这名特工也不得而知。待汉奸周佛海和日本特务头子影佐贞藻离开白云机场后,这名军统特工立即通过电台密报给在重庆的戴老板。

戴老板得到密报,立即向蒋总裁报告。蒋总裁已对汪逆之流恨之入骨,多种场合称“此贼已不可救矣!”因此即使无具体时间,他也命令时任空军司令的周至柔,动用六架轰炸机从汪既定离粤的当日早晨6:00起,开始对广州白云机场进行多轮轰炸。当日我飞行员按照命令,从6:00起,一上午不定时轰炸白云机场四次,先后投弹数十枚,炸毁日机11架,炸死炸伤日本飞行人员及机场管理人员和宪兵48人。那名军统特工也不幸遇难,将死之时还闯进指挥中心拉响手雷......在国家和民族独立的过程中,有许多这样的无名英雄为国捐躯,无别于党派,他们必将被历史和人民铭记。

延安方面通过在广州的地下组织侦察,也得知汪逆即将从广州飞回上海的消息。立即电令在广州市郊的游击队第二支队,在5月7日凌晨,于汪逆一行赴机场的沿途设伏,以期在途中将汪逆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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