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杀奸立威(1 / 1)

陈恭树在戴老板为自己接风的宴席间,请调唐明仪担任新上海站情报组组长,未果。不得已,陈恭树只得让原上海站行动队二队队长沈清,也是他洪公祠训练班的授业恩师余天醒的内弟,来履新这一职位。至此,军统上海站新班底组建完成,陈恭树带领张凤翼走马上任。

陈恭树抵达上海后即与王鲁侨会合,王鲁侨已经按戴老板密令为他们选择了几处地方,用作上海站总部驻地。一是位于霞飞路的江苏农民银行三层,二是中国银行的别墅,还有一处即原上海站驻地圆明园路的中国银行不远处的中行集体宿舍。

对于这几处地方,陈恭树照单全收,还拟订了一份《人事组织调整方案》,请王鲁侨转呈戴老板。王鲁侨不敢怠慢,立即用秘密电台报送戴老板,戴笠顷刻复电:“兄处所拟扩展沪区行动组织之计划,弟已批准,办公场地请鲁侨兄协调,兄可自行分配。另请兄物色原上海站忠勇人员,迅行成立行动队,所需武器,请兄设法收买。”于是在王鲁侨的监督下,陈恭树对这些办公场地作妥善分配。

他将江苏农民银行作为军统上海站总部,用作军统上海站日常的办公场地。行动队成员依然分布于各区,以商业状态隐蔽,但改变以前行动队互相不沟通的现状,让两队队长集中居住于中行的别墅。他将王鲁侨协调过来的三栋别墅分别分配给自己的行动处长张凤翼,情报处长兼任二队队长的沈清,行动一队队长陈自强用来居住。协调过来的中行的十几间集体宿舍,分配给站内工作人员居住。自己的居住地,他自行秘密安排。至于武器,他则一推六二五,请王鲁侨帮忙采购,却一分钱不付。

队伍组建完成,武器还未到位,陈恭树即下达诛杀王逆天凤的命令,以免上海站持续遭到破坏。接到新站长陈恭树的命令,新上海站的两支行动队立功心切,立即对王天凤展开了追杀,这一下令王天凤成了无家可归的军统特务。本来王天凤得知上海站新任站长是陈恭树,内心还存在一丝幻想,希望看在曾带陈恭树一起在百乐门寻欢作乐的份上,请他向戴老板说明自己未投敌叛变。但现在此人居然下令追杀自己,他开始大骂陈恭树无情无义,甚至连带戴老板。

军统的追杀如影随形,王天凤东躲西藏几天后,身上的钱即将用完,而76号的李默邨却时刻对其照顾,不但给其钱财,还帮他躲避军统的追杀。就在军统追杀最激烈,王天凤无路可逃的时候,李默邨让他住进了法租界公董局警察政治部督察员程海涛的宅邸。有了这名法属高级警官的保护,这下陈恭树和属下一众军统特务也无能为力了。

无独有偶,远在香港的唐明仪通过与日本商人生意上的往来,发现了程海涛暗中投靠日本人,为汪逆势力提供保护,并收受了高额“津贴”,协助日本侵略者和汪逆党羽从其管辖的法租界内,走私烟土和贩卖国人当劳工。事情起因是日本商人和唐明仪通过多轮磋商,日商希望大唐洋行为其所在的株式会社运送一批烟土至上海,唐明仪声称这是违禁品,抵达上海或者在公海就会遭遇盟军军舰查扣。日本商人不以为然,称公海由日本军舰护送,抵达上海直接运送至法租界,界内公董局警察政治部督察员程海涛亲自派人接收。这桩买卖唐明仪及其大唐洋行无需承担任何风险,货物运送完毕即可获得10000美金的收入。

唐明仪佯装答应,回到军统香港站,立即让站长将此情报汇报给重庆总部。戴老板得到此情报并未请示蒋总裁,他也有私心,眼下上海站新组建,到处需要钱,国民政府财政部宋部长那里又没有多余的钱拨给他。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他只能自己想办法。眼下这批烟土,正好可以派人秘密查扣,以解燃眉之急。于是戴老板立即密令上海站行动队一队队长陈志强,让其带人秘密查扣这批烟土。

陈志强是上海本地人,无论是商政两界还是帮会,都有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堪称军统上海站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从詹森殉国之后,无论是王天凤时代还是现在陈恭树当政,他都能稳坐上海站行动一队队长位置。除了专业能力之外,他还有其独到之处,就是替戴老板搞烟土生意作为副业,平时戴老板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内经费急缺时,戴老板就声称让其向杜先生借款垫付,尽管帮会会给几分薄面与他,但向杜先生借款用以军统资费,他还没这个资格,所以只能从自己贩卖烟土的小金库里出。这也是戴老板让他带人去查扣这批烟土的原因。

烟土的情报被戴老板密令派人查扣,但刺杀汉奸程海涛则是戴老板在蒋总裁面前立功露脸的时机。他带着这份情报立即去蒋总裁官邸汇报,蒋总裁对于刺杀汉奸程海涛倒不关心,反而关心起自己那个把兄弟的弟弟,在香港养伤的唐明仪。自从经过自己允许,由戴笠派他去河内刺杀汪逆之后,至今未归。虽刺杀未成功,但自己为了拉拢把兄弟唐明礼,还是指示军委会为他的弟弟铨叙了上校军衔,并让唐明仪安心在香港养伤,未曾想此人在香港还能持续为国建功,堪称自己的得意门生了。遂命戴笠对他多加褒奖,鼓励年轻人多为国尽忠。

戴老板辞别蒋总裁,回到军统总部,一面复电香港站,褒奖唐明仪,一面电令上海站站长陈恭树,令其刺杀汉奸警监程海涛。陈恭树接到戴老板电令,正愁无法击杀躲在他家里的王天凤,这下干脆命令下属来个一勺烩,让他和王天凤一起见阎王。因为人在法租界,属于二队队长沈清的活动范围,遂向沈清传达戴老板电令。沈清得令后,即派人对刺杀目标程海涛的活动规律展开侦查。

沈清经过多日侦察发现,程海涛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一个叫“天涯歌女”的歌舞厅寻欢作乐,而沿途贝当路与康悌路的丁字路口,是程海涛去往天涯歌女的必经之路。此路口赶到下班时人多车多,周围又都是居民区,弄堂内路况错综复杂。沈清将此情况对站长陈恭树作了汇报。陈恭树在办公室和沈清对着地图研究多时,还和沈清去实地勘察,后大喜,认为此地为伏击的绝佳场所。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也是立威之火,勘察回来后,陈恭树决定带着行动处长张凤翼,在此地对程海涛进行伏击。为了保护站长安全,沈清除了请缨参与此次刺杀之外,还带了队内最好的一名特工一起。行动时四人一色的黑呢子大衣,配白色礼帽,陈恭树命令沈清和一名特工在前,以脱帽为号,确认刺杀目标,他带张凤翼从后面开枪击毙目标。商议已定,为避免夜长梦多,二人决定当天行动。

当天下午四点,四人即出发去贝当路与康悌路口进行埋伏。五点半,四人佯装下班的路人不紧不慢的在路口的人流中穿插而行。多次往返之后,沈清发现不远处疑似程海涛乘坐一辆黄包车,摇摇晃晃的朝伏击点驶来。近了再看,正是程海涛,随着车夫的奔跑,他还在车上摇头晃脑打着节拍。遂引领和自己配合的特工迎面上前,脱下了礼帽后,大喊一声:“程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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