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舞着藤蔓,就像挥舞链球,一圈体形较大的毒虫被匕首切中,纷纷倒地,体形较小的毒虫则躲过了攻击,继续向陈树逼近。
发出攻击的同时,陈树不断向白色果实靠近。
终于,白色果实进嘴!
远处战成一团的三军统帅终于发现了仙树方向的异动,瞬间,它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所有的蛇、蝎、蚁都朝着陈树涌了过去,山呼海啸。
陈树脑门上全是汗珠,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使出吃奶的劲儿伸着手,眼看就要够到最远处的绿色果实了。
毒虫大军最前方的蝎子距离陈树仅一米远了。
够不到!
陈树蹦了一下,还是够不到!
不计其数的蛇、蝎、蚁涌上了仙树,仙树开始摇摇欲坠。
陈树一咬牙,再次起跳。
这一回,他向着树外的万丈悬崖一跳。
起跳的瞬间,他还伸了伸手想要抓住那绿色的果实,最终还是没成功。
果然不可能事事如意啊。
下坠,长时间的下坠,悬崖真他娘的高,这么摔下去得多疼啊?
自愈法术能否救活摔成肉饼的自己?陈树心里相当没底。但是,与其让无数毒虫咬死,他宁愿摔成肉饼。
一声鸟鸣划破长空,陈树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肥胖而巨大的身影。
嘭――
陈树落在了柔软蓬松的羽毛上。
“哈哈哈!成功了!鬼车我成功了!”陈树兴奋地打了个滚,这只肥鸟太他娘的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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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贪欲与谎言
“甭客气,想用什么姿势吃,就用什么姿势吃。”陈树打开储物戒指,哗啦一下子将一堆朱果、赤瓜、红桃倒在地上。
鬼车压根不客气,直接将脑袋扎进了仙果堆里。
陈树坐它旁边,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体型变大点呗,变大了一口不就全吃了?”
鬼车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仙果,声音含糊地答道:“你不懂,这样就能多吃几顿,多吃几顿啊!我太喜欢这感觉了。”
吃货的最高境界,陈树算是长见识了。
他自己也没闲着,朱果、赤瓜、红桃也不知吃了多少,不一会儿,陈树只觉得一股力量从胸口的本命树发出,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浑身经脉剧痛,尤其是经脉受伤的左臂,汗珠淋浴似地从他额头滚落。
在地球的时候,人们将疼痛分为13级,女人分娩时的疼痛是最高的那一级,陈树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疼,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疼能跟生孩子能有一比。
他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对鬼车道:“你们,你们这地方……果树他娘的打农药……害老子……食物中毒。”
说完,陈树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鬼车鄙视地看了一眼陈树,口中吃的动作不停,含糊地嘟囔道:“没见识。”
陈树醒来的时候,鬼车正在尽量远的地方走来走去地巡逻,肚子鼓囊囊的,像个皮球,还不时打个嗝。一见陈树醒了,鬼车拿翅膀捂着鼻子道:“你再不醒我就吐了,赶紧洗澡去!洗澡去!”
陈树自己也快吐了,身上一层黑泥,酸臭异常,隐隐还有股化学用剂的味道。
往河边走着,陈树一路默默无言,不时叹一声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鬼车捂着鼻子道:“怎么了?怎么了?”
“畜生就是畜生,我为了帮你摘仙果,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却趁我昏倒往我身上拉屎……”
“什么?!”鬼车吐出一口老血,“你……你你你……你身上那些,明明是洗髓换血时排出的杂质!是杂质!我还想问你呢,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臭?你骂谁畜生?谁是畜生?!……”
“当然不是说你了,嘿嘿,我最喜欢你了。”说着,陈树猛扑,给了鬼车一个熊抱。
“我靠!蹭我毛上了!给老娘滚!……”鬼车瞬间炸毛。
小溪缓缓流淌,水不深,清澈见底,陈树一个猛扑一头扎进了水里。
树皮全部脱掉,溪流冲散了粘在他身上的杂质,露出了陈树小麦色的皮肤,他比初来临魔大陆时健壮了不少,身上长出了丘陵般的肌肉,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了。
鬼车也跳进水里梳洗着自己的羽毛。
发现鬼车愣愣地看自己,陈树向它拨了一捧水,“虽然本大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你也不用流口水吧?”
鬼车伸出一只翅膀指着陈树的胸口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陈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一处红色圆形图腾,“这个啊,先知给我扎了什么定心针,说是能让我心志坚定,加快修行速度。”
鬼车凑近了仔细看陈树胸口的图腾,满眼惊恐,“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难道你的命运也……怎么会这样……”
陈树扶住鬼车的翅膀,盯着它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只八阶巅峰神兽如此惶恐。
“究竟怎么了?”
“都是命,都是命啊!”鬼车垂下头,游回了岸上。
陈树紧跟其后,“哎哎哎,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鬼车摇摇头,“告诉你不过是让你平添烦恼。”
陈树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套衣服,穿上,还挺合身,一改平日里野人似得形象。
他紧走两步,拦住鬼车的去路,“你不告诉我,才让我烦恼呢!”
鬼车长叹一口气,往一块能晒到太阳的鹅卵石上一卧,“告诉你实话吧,你胸前的红色图腾印记,其实是……”
树屋。
屋门嘭地一声被推开,推门的力道太大,整个树屋都颤了三颤。
先知端坐书桌前,巍然不动。
许久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